第13章 給我五年時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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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是國家級保護動物，而且只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內就從經濟魚類變成瀕危物種，江象魚對胭脂魚的印象非常深刻，所以在看到胭脂魚的這一刻，瞬間就將它的前世今生給說了出來。
“由此可見再怎麽常見的物種，也經不起過度打撈，延長禁漁期，確實是有所必要的。”常鵬飛伸手在水池邊緣輕輕地敲了敲，驚得裏面原來聚在水底的魚兒瞬間四散逃開。
“胭脂魚的馴養繁殖技術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成功了，為什麽咱們研究所裏還要開啟這一個項目？”江象魚再次開口問道。
“為什麽？我也不止一次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……”常鵬飛默默地掃視了一眼實驗室內所有的水池，神情低落了不少。
沈默了大概有兩分鐘左右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：“我也想做其它珍稀魚類的馴養繁殖，比如白鱘、長薄鰍、玄魚子、中華間爬巖鰍、巖原鯉、方氏鯝等等，可我得有它們的魚樣呀！
我什麽都沒有，守在這裏幾年時間，除了兩條未成年的達氏鱘是從漁政那邊強行要來的，就只剩下這一條小眼薄鰍還是一條雄魚，除了能夠拿繁殖技術已經成熟了的胭脂魚來做研究練手，其它的我真的別無它法。”
轉身走到靠近入口處的辦公桌前，從文件架上面拿出兩個文件夾遞向江象魚：“研究馴養繁殖的不止我們，四川，雲南，重慶，貴州、南京，上海都有專門的研發實驗室，這樣一來稀有魚類就變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。
我們雖然守著三江口，但大多數的資源都是輸送去科學院裏的，在各個部門輪排下來，到我們手上基本上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從05年十月開始，趙哥把這周圍漁民聚集比較多的村落全部都拜訪過了，再三請求他們如果遇到了稀有魚類，及時跟咱們所裏聯系。
可隨著漁民的保護意識提高，有所發現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聯系當地的漁政和保護基站，等我們知道的時候，早就被人家搶了先了。”
江象魚翻閱著最近兩年來，長江上游自然保護區內所捕撈到的珍稀魚類數據，捕獲的野生魚類數量種類實在是太少了，和自己之前想象的在實地研究的各種便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“我一直以為……算了，你馬上就能回東湖了，那裏搜羅著除白鱘以外整個長江上游所有的珍稀水生物物種，你回去之後就可以大展拳腳，大幹一場了。”
“我不想回去，這裏雖然物資匱乏了一些，但這裏的研究室是我看著一點一點建設起來的，就這個活水流動共享溪水的系統，便是東湖永遠都不可能具備的。
如果可以再給我五年時間，我能讓三塊石變成胭脂魚的產卵場，完成達氏鱘馴養放流，有機會捕捉到其它的稀有魚類，我也相信我能夠在這裏完成馴養實驗。
百子溪好小，只有一條兩三米寬的溪流，可百子溪也好大，在這大江大河之間，天地山水自然渾然一色，我相信整個長江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好的實地試驗基地了。
所以……江同學，我可以留下來嗎？”
回院申請是趙文宣負責申辦的，常鵬飛當時沒有持反對意見，一來是因為這邊工作開展確實很緩慢，二來是過來的這幾年時間，自己除了試驗研究，工作之外的一些事務幾乎全部都是趙文宣負責打理。
沒有人知道，當初被幾家大型研究院爭相聘請的生物天才常鵬飛，在百子溪四年了，連最近的集市在哪個方向都不清楚。
如果趙文宣和關傑都回了東湖，常鵬飛自然沒有獨自留下來的勇氣，可現在院裏又派遣了新的接替人員過來，裏面還有兩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，常鵬飛就更不想走了。
“你想要留下來？可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啊！”江象魚再一次驚訝到了，常鵬飛只比關傑他們小了一歲，那兩人忙著自己的終身大事，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荒郊野嶺，常鵬飛卻在這個時候向自己提出想要留下。
“我是個孤兒，便是待在這裏一輩子，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該提及……”江象魚連忙開口道歉，卻被常鵬飛打斷。
“我當初選擇東湖，就是因為東湖在三江口建立研究基地的原因，我好不容易被遣派過來，自然不想毫無建樹地回去。”
大哥，你們這幾年的業績做得這麽漂亮，怎麽可以用毫無建樹來形容？
江象魚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地吐槽，原本以為自家外公就是一個癡人，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更癡的。
“你這傻魚頭，你不想跟我們回去，你倒是早點跟我們說呀！回院的申請都批了，又得麻煩老趙去給院裏做解釋了。”
關傑環抱著雙手站在門口，臉上寫滿了不高興。
“關哥……我……我”常鵬飛就像是幹了壞事被當場抓包一樣，情急之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。
關傑無奈地走了過去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咱們一起這麽多年，你是什麽樣的人，我和老趙能不知道嗎？
我們一直都知道你不想走，之所以同意跟我們一起遞交申請，是因為你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裏生活。
現在有人過來了，你選擇留下我們也能放下心來，不管我們的選擇是否一致，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變的。常鵬飛你個傻魚頭，吃飯了！”
“關哥……”一聲熟悉的稱呼，常鵬飛眼睛卻濕了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煽情了，江同學，咱們先去吃飯，這大冬天的飯菜一上桌就冷，動作可得快一點。”關傑笑著喊了一聲，率先出了實驗室的門。
江象魚和常鵬飛連忙跟上，來到大廳，飯菜已經全部上齊，七八個小炒，外加一大盆酸菜魚湯，散發著絲絲熱氣。
莊老和陳老夫婦都已入座，趙文宣招呼著江象魚坐下，眾人這才開始動筷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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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由此可見再怎麽常見的物種，也經不起過度打撈，延長禁漁期，確實是有所必要的。”常鵬飛伸手在水池邊緣輕輕地敲了敲，驚得裏面原來聚在水底的魚兒瞬間四散逃開。
“胭脂魚的馴養繁殖技術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成功了，為什麽咱們研究所裏還要開啟這一個項目？”江象魚再次開口問道。
“為什麽？我也不止一次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……”常鵬飛默默地掃視了一眼實驗室內所有的水池，神情低落了不少。
沈默了大概有兩分鐘左右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：“我也想做其它珍稀魚類的馴養繁殖，比如白鱘、長薄鰍、玄魚子、中華間爬巖鰍、巖原鯉、方氏鯝等等，可我得有它們的魚樣呀！
我什麽都沒有，守在這裏幾年時間，除了兩條未成年的達氏鱘是從漁政那邊強行要來的，就只剩下這一條小眼薄鰍還是一條雄魚，除了能夠拿繁殖技術已經成熟了的胭脂魚來做研究練手，其它的我真的別無它法。”
轉身走到靠近入口處的辦公桌前，從文件架上面拿出兩個文件夾遞向江象魚：“研究馴養繁殖的不止我們，四川，雲南，重慶，貴州、南京，上海都有專門的研發實驗室，這樣一來稀有魚類就變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。
我們雖然守著三江口，但大多數的資源都是輸送去科學院裏的，在各個部門輪排下來，到我們手上基本上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從05年十月開始，趙哥把這周圍漁民聚集比較多的村落全部都拜訪過了，再三請求他們如果遇到了稀有魚類，及時跟咱們所裏聯系。
可隨著漁民的保護意識提高，有所發現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聯系當地的漁政和保護基站，等我們知道的時候，早就被人家搶了先了。”
江象魚翻閱著最近兩年來，長江上游自然保護區內所捕撈到的珍稀魚類數據，捕獲的野生魚類數量種類實在是太少了，和自己之前想象的在實地研究的各種便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“我一直以為……算了，你馬上就能回東湖了，那裏搜羅著除白鱘以外整個長江上游所有的珍稀水生物物種，你回去之後就可以大展拳腳，大幹一場了。”
“我不想回去，這裏雖然物資匱乏了一些，但這裏的研究室是我看著一點一點建設起來的，就這個活水流動共享溪水的系統，便是東湖永遠都不可能具備的。
如果可以再給我五年時間，我能讓三塊石變成胭脂魚的產卵場，完成達氏鱘馴養放流，有機會捕捉到其它的稀有魚類，我也相信我能夠在這裏完成馴養實驗。
百子溪好小，只有一條兩三米寬的溪流，可百子溪也好大，在這大江大河之間，天地山水自然渾然一色，我相信整個長江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好的實地試驗基地了。
所以……江同學，我可以留下來嗎？”
回院申請是趙文宣負責申辦的，常鵬飛當時沒有持反對意見，一來是因為這邊工作開展確實很緩慢，二來是過來的這幾年時間，自己除了試驗研究，工作之外的一些事務幾乎全部都是趙文宣負責打理。
沒有人知道，當初被幾家大型研究院爭相聘請的生物天才常鵬飛，在百子溪四年了，連最近的集市在哪個方向都不清楚。
如果趙文宣和關傑都回了東湖，常鵬飛自然沒有獨自留下來的勇氣，可現在院裏又派遣了新的接替人員過來，裏面還有兩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，常鵬飛就更不想走了。
“你想要留下來？可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啊！”江象魚再一次驚訝到了，常鵬飛只比關傑他們小了一歲，那兩人忙著自己的終身大事，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荒郊野嶺，常鵬飛卻在這個時候向自己提出想要留下。
“我是個孤兒，便是待在這裏一輩子，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不該提及……”江象魚連忙開口道歉，卻被常鵬飛打斷。
“我當初選擇東湖，就是因為東湖在三江口建立研究基地的原因，我好不容易被遣派過來，自然不想毫無建樹地回去。”
大哥，你們這幾年的業績做得這麽漂亮，怎麽可以用毫無建樹來形容？
江象魚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地吐槽，原本以為自家外公就是一個癡人，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更癡的。
“你這傻魚頭，你不想跟我們回去，你倒是早點跟我們說呀！回院的申請都批了，又得麻煩老趙去給院裏做解釋了。”
關傑環抱著雙手站在門口，臉上寫滿了不高興。
“關哥……我……我”常鵬飛就像是幹了壞事被當場抓包一樣，情急之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。
關傑無奈地走了過去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咱們一起這麽多年，你是什麽樣的人，我和老趙能不知道嗎？
我們一直都知道你不想走，之所以同意跟我們一起遞交申請，是因為你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裏生活。
現在有人過來了，你選擇留下我們也能放下心來，不管我們的選擇是否一致，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變的。常鵬飛你個傻魚頭，吃飯了！”
“關哥……”一聲熟悉的稱呼，常鵬飛眼睛卻濕了。
“好了好了，別煽情了，江同學，咱們先去吃飯，這大冬天的飯菜一上桌就冷，動作可得快一點。”關傑笑著喊了一聲，率先出了實驗室的門。
江象魚和常鵬飛連忙跟上，來到大廳，飯菜已經全部上齊，七八個小炒，外加一大盆酸菜魚湯，散發著絲絲熱氣。
莊老和陳老夫婦都已入座，趙文宣招呼著江象魚坐下，眾人這才開始動筷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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